「明清藝術史讀書會」第六次讀書會活動紀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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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七日下午三點,明清藝術史讀書會假臺灣大學藝術史研究所 205 教室舉行,本次讀書會報告人為王崇齊,主講「帝國自我認知與乾隆皇帝的美學趣味」。本次演講主要奠基於鄧淑蘋和張麗端對故宮收藏伊斯蘭玉器的研究,講者試圖在二位研究者的立論基礎上,進一步爬梳乾隆《御製詩》,藉此看帝王對中、外玉器的認知與美學欣賞況味。
透過前人對痕都斯坦玉的研究與詩文爬梳,能夠知曉清高宗喜愛此外來玉器的精巧,更誇讚痕都斯坦的玉工技術為「鬼工」、「仙工」。而清高宗認為中國蘇州玉工略遜一籌之處,在於玉器表面所呈現光滑潤澤的質感,而此一美學傳統與「君子比德於玉焉,溫潤而澤,仁也」之思想有密切關係。既然清高宗喜愛痕都斯坦玉,何以未下令蘇州玉匠仿而為之呢?講者透過乾隆《御製詩》的爬梳,試圖解釋此一問題。《御製詩》中:「卻笑設贈許顏輩,棄而弗顧當興嗟」、「瓢飲由來古所稱,而彼哪知顏與許」、「鐫字頗相似,排文卻不通。鑒誠與笑納,亦以暢文風。」等詩句均言痕都斯坦玉器未臻中國傳統的修德精神,痕都斯坦玉器之「好」,僅在於作工精巧、撫之無痕,然只「巧」矣。反觀中國蘇州玉器,清高宗認為中國玉器可貴之處在於「德」,故要求蘇州玉工在製玉時,不只要講求精巧,更要顧及「德」。由是可知,在清高宗的認知中,並非僅喜好痕都斯坦玉、排斥中國蘇州玉,而是在兩個不同傳統與標準下,相較得出的結果。
本次演講後,與會者積極與主講人交流對話,一致認為講者的觀察角度十分特別,然若加入更多討論面向,或可豐富文章內容。例如,若將現階段所有《御製詩》的製作時間放入時間軸中,再對照當時清高宗乾隆的對外政策與武功,或更可有宏觀、全面的視野,觀看乾隆於此時期對外來玉和中國玉之不同看法。此外,對於玉器的討論,與會者亦認為,探討清代玉器因新疆地區的佔領,致使供需間產生轉變,或為一較值得探討的問題。亦有與會者認為,乾隆朝玉器和《御製詩》中均出現其對「三代的追求」,若可以透過跨媒材,例如:銅器等,一起參與研究討論,或可再深入窺探乾隆對中國傳統文化的推祟。在與會者與主講人歡愉、熱烈的討論氣氛中,最後,讀書會於五時三十分圓滿結束。